人没有牺牲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钢之炼金术师》
回到教室，发现小吸血鬼和神乐正在等我。
小吸血鬼坐在桌子上，神乐靠在窗户边上，这副景象让我觉得十分安心。
“我说啊，你这个仆人擅自丢下主人是什么意思啊？！”
小吸血鬼一脸不难的地抱怨着。
像是万圣节没有被给塘沽的小孩一样嘟着嘴。
“该不会是有外遇了吧？”
神乐踱着过来环住我的脖子。
“呃，怎么可能，只是出去走走。正好遇到了韩子非，帮他了一个忙而已。”
从一方面来说的确是这样。
“咻咻咻...但是你身上的气味可不这么说的哦。有股陌生的味道，不过 似乎又有点熟悉。遇到熟人了么？”
神乐的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那么的灵敏。
该说是女人的第六感还是什么的？
反正这种事情一般都逃不过神乐的眼睛。
“嗯，差不多吧，算是不可思议的人吧！不过呢，还是有些问题有点在意。呐，伊丽莎白酱，你只知道什么事暗夜精灵或者是血精灵么？”
我拉着神乐走到了小吸血鬼的旁边。
她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会知道这两个名称的？很古老的称呼了，现在基本没什么人知道了！”
小吸血鬼跳下来，我便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她，一起回家了。
“精灵对吸血鬼的称呼并不是吸血鬼。吸血鬼只是人类对我们称呼，精灵们一般都会叫我们暗夜精灵或者血精灵。”
走在路上小吸血鬼向我们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真是敏锐的人啊，果然很像呢。”
“所以呢？那个熟人到底是谁啊?”
神乐挽着我的手腕问道。
“神乐，你觉得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
我昂着头问她。
“嗯？不可能吧，即使是双胞胎也不可能一模一样的，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起眼的地方会不一样的。”
神乐十分肯定的这么说了出来。
“那么你要是见到一个精灵少女和茉莉姐长得一模一样你会作何感想？”
没有给神乐任何的准备，就这么唐突，这么突兀地说了出来。
犹如被石化一样，神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不可能的吧？！怎...怎么会有人，哦不，怎么可能有精灵和茉莉姐长得一模一样啊？！”
她十分惊讶。
和我当时一样。
“这种人的确存在哦，我约了她明天见面，就在学院的森林里。”
我摸了摸她的头，表示让她冷静点。
“可是...可是茉莉姐已经死了，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你不会把那个精灵当作茉莉姐了吧！”
神乐盯着我，就像老师盯着犯错的学生一样。
小吸血鬼则是在一帮安静地听着。
“茉莉姐已经不在了这种事情我任何人都要清楚，失去的人便是失去了，再去纠结相似的人这是软弱的人才会具有的表现。放心吧，无论是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失控的！”
我向神乐做出了这样的保证。
因为不想再失去家人所以不会失控。
因为不想失控所以才会努力保护家人。
“呜哇，你们有完没完，你们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真是的，作为补偿，仆人哟，你是可是要带我去吃巧克力的哦！”
小吸血鬼大概知道一点关于茉莉姐的姐的事情，但是应该非常模糊或者是只有个大概的印象吧。
所以现在讨论的话题她听的是云里雾里的。
“是是是，我的主人哦。神乐想吃什么呢？”
神乐伏在我耳边轻声地说道。
“只想吃你哦。”
第二天我带着小吸血鬼和神乐来到了森林里，伊珥雯也在昨天的地方等我。
令人震撼的事情如果听别人叙述给自己听的话，那么这种令人震撼的程度就会大大减半。
但是亲眼所见的话就大不一样了。
神乐昨天只是听我这么描述，但当她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这位和茉莉姐长的一模一样的精灵少女的时候，能做的只有眼眶湿润，捂着嘴不断地哽咽着，把她搂怀中而已。
相比我，这真的是冷静很多了。
并不表示神乐和茉莉姐之间没有羁绊。
对于我，对于神乐来说，茉莉姐就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家人。
不可替代，无法替代。
或许这也就是人类能够一直长存的原因吧。
人与人之间不存在替代品。
这种事情人比任何生物都明白，比任何生物都糊涂。
神乐是前者，我则是后者。
“哟，战斗女仆，昨天真是抱歉了。”
看到用“吾”和“汝”称呼别人的女仆端庄地站在一旁，闭着眼也不看任何人。
“哼...”
她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事了。
神乐似乎和伊珥雯很能谈得来。
我和小吸血鬼外加上战斗女仆便显得无所事事了。
突然地想起了昨天伊珥雯说过的事情。
“伊丽莎白酱...”
“嗯？”
小吸血鬼被我这么一叫脸上写满了不解等待这我的提问。
“当初啊，你真是只要咬了我吸了我的血就能把濒临死亡边际的我救回来么？没有在做别的什么么？”
我就像春天里的一声响雷般的发问了。
小吸血鬼身体不由地轻微颤抖了一下。
尽管动作很小，但是又怎么能逃脱我的眼睛。
“...呃，还以为是什么呢。哈哈哈，那种事肯定的啊，你看，电影里面不都是这样么？真是的，疑神疑鬼的。再说了，这么久了我都记不清了。”
那是撒谎。
那是谎言。
那是戏言。
那是善良。
即使是令人畏惧的吸血鬼，即使是被人背叛抛弃，独自活了七百年的半人半吸血鬼。
依然没有丢弃自己的那份善良，也没有迷失自己的本性。
这是人类所做不到的，这是我无法触及的高度。
现在的我面对她仿佛欠了小吸血鬼七百年的人生，没有和她一起生活七百年的人生。
“Děng jià jiāohuàn”
“哈？那是什么？”
小吸血鬼并不理解战斗女仆所说的德语。
“等价交换！”
我轻声地告诉她。
原本想插科打诨般蒙混过关的她听到之后便消沉了下去。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没有办法啊，你这种人的话一定不愿接受的。用我一半的生命和能力去交换你的生命，你知道的话会怎么样我很清楚，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几乎无限的生命的一半和世人羡慕不已的能力去交换一个普通人的有限生命。
我却理所应该的去接受，自以为是的认为那只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程序而已。
可是....
我却这般的去接受小吸血鬼的好意，罪恶感像是点燃汽油的火焰，窜上我的心头。
“呐，伊丽莎白酱，我想你保证，我会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的，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就算是苟延残喘，被折断了双手双脚，我也会爬到你面前的！”
我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
“不会的哦，这种事情我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哦，主人也是要保护仆人的嘛！”
小吸血鬼一把把我搂住。
那么粗暴，却感到温柔。
那么冷血，却感到温暖。
那么邪恶，却感到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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